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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日利亚女性人口:她们满怀希望前往欧洲,为何却被迫卖身?

尼日利亚跨国性工作者:她们满怀希望前往欧洲,为何却被迫卖身?

今天很累吗?一天结束后,距离你的梦想是更近,还是越来越远?当辛苦疲累都换不来更好的生活,还能保有梦想吗?

尼日利亚跨国性工作者:她们满怀希望前往欧洲,为何却被迫卖身?

许多来自尼日利亚的非裔女性,怀抱着赚大钱和受教育的梦想抵达欧洲,然后,却成了妓女。荷兰一名纪录片导演就在她家附近遇见了一群尼日利亚女性,令人惊讶的是,她们并没有被现况击倒,仍然活力充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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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估计,每年抵达欧洲的非法移民,尼日利亚人就占了一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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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从我头上、腋下、下体拔取毛发”:被信仰控制的尼日利亚女孩,约1/4失业、妇女被运往他国卖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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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各斯是尼日利亚过去的首都和最大港口城市,人口高达2000万,是整个西非的交易枢纽,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女人为了养家活口、追求更好的生活,通过人蛇集团从尼日利亚的乡下或邻近国家进入拉各斯,再转往欧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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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在路途的那一端,等着她们的却是23万到 57万元不等的债务,以及不见天日的出卖身体的生活。人蛇集团利用尼日利亚人相信巫毒的传统,让女孩进行宣誓仪式,拔取女孩们身上的毛发,告诉她们如果胆敢不还钱、不服从,就会受到诅咒。巫毒信仰是当地人世界观的一部分,他们深信邪恶力量真的存在,因此十分敬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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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大利的尼日利亚女孩

因为害怕诅咒,大部分女孩即使有机会也不敢逃走,忍受着可怕的性与暴力虐待,赚来的钱分毫没有进到口袋,生病也得不到救治。少数人鼓起勇气逃跑的时候,只要去西班牙马德里或其他尼日利亚大使馆求助,使馆人员会立刻通知“妈妈”把人带回去——因为在腐败严重的尼日利亚,移民局、警察、军人、外交人员,全都属于人口贩卖的层层密网一环,逃无可逃的女孩们只能回到背街小巷继续出卖身体,或逃匿无踪、下落不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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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2月,尼日利亚约有1/4的劳动人口失业状态,近几年成千上万的尼日利亚人为谋生,试着穿越撒哈拉沙漠及地中海,偷跑到其他国家。但由于欧盟采取更严厉的措施打击人口贩运,从海上抵达意大利的非法移民人数已从2016年的4万人左右,大幅下降至2018年的1250人左右 。许多逃离尼日利亚的移工都来自埃多州(Edo state),这里是人口贩运的大本营,人口贩子以提供工作机会为由招募当地妇女,结果下场却是被贩卖出境,被迫在他乡出卖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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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日利亚天主教阿布贾总教区枢机主教奥奈耶坎批评道,尼日利亚官员只关注自己的生活,让国家变得“不适合居住”,年轻人被迫出走,成为欧洲的非法移工。“直截了当地告诉你,我感到很惭愧,穿过罗马、米兰的街道时,我看到我们的女儿们在街上被贩卖。”他每每看到该国妇女在意大利街头出卖身体时都感到非常惭愧,“如果我是总统,我会下台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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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奈耶坎呼吁政府要想办法防止年轻人口外移,如果政客对国家发展和保护人民的安全没有任何想法,就不应该参与政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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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各斯

这些女性连一般的沟通对话都无法进行,因为她们被带出村里时是文盲,她们在意大利街头学到的一切,都只跟出卖身体有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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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说每个月有5000元,但钱没来”:假慈善之名敛财的技师培训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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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兰纪录片导演凯琳・容格(Karin Junger),就在她自己家附近遇见了一群尼日利亚女性,让她感动惊讶的是,她们并没有被现实打败,仍然精力充沛,决心要活出美好的人生。好奇心与敬意促使凯琳前往尼日利亚,记录下几个性工作者回到家乡后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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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录片《性、金钱与返乡路》

然而,返乡的路并没有带领这群女人走出深渊,凯琳・容格的《性,金钱与返乡路》(Sexy Money)揭露,尼日利亚一所专门为女性开设的汽车修护训练班,以慈善之名敛财,接受许多人权组织的赞助,但是宣称要给学员的津贴却被创办人纳为己有,学员为了支付培训所需的一切开销,只好重操旧业或向男友借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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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4个孩子的女性珍纳满脸愤慨地说:“她(创办人)说每个月会付5000奈拉(尼日利亚货币,约93元),我以为我能用这笔钱来付我的交通费,但钱没来,完全没进来……去找她的话,她会问:‘你没男友吗?’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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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渡重洋、出卖身体,固然难过,但来自同胞的诈骗欺凌更令人绝望,尽管尼日利亚是现今经济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,2014年还取代南非成为非洲第一大经济体,但整个国家从上而下充斥的贪腐,不是民主选举可以根绝的,当没钱没势的尼日利亚女性试图振作、求助,总被握有资源的人诓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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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写下的人口拐卖悲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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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群历劫归来的尼日利亚女性,背负着许多人一生都难以承受的沧桑,面对从未好转的人生,仍然怀抱着梦想。她们的歌声贯穿凯琳的纪录片,轻快鲜明的节奏,配上对人生充满无奈的歌词,她们在沙滩上跳舞、在教会里和歌,即使苦难如影随行,音乐也不绝于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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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录片的结尾部分,所有受访女性的愿望都没有达成,开始还拼命诉苦的女人,发现出卖身体是唯一让她们活得体面的出路,被问到愿不愿意再回欧洲,她们一个又一个地轻轻点头:“会,我会想再去欧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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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在欧洲得到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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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卖身体还能得到什么?就是钱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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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尼日利亚女性越努力,就离梦想越遥远,只有在异乡的背街小巷出卖身体,才有可能改善生活,让人不禁想问,罪恶的究竟是出卖身体本身,还是让人失去梦想的社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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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3人就有1人遭遇性暴力,尼日利亚女性无奈呼喊“我们累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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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了尼日利亚女性在欧洲的悲惨遭遇,我们把视线拉回到尼日利亚国内。

22岁,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年纪,尼日利亚女大学生乌娃(Vera Uwaila Omosuwa)正在攻读微生物学,同时也对神学充满兴趣,她参加教堂唱诗班又修习神学课程,梦想当个牧师,“传播神的话语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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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乌娃的人生却在最喜爱的教堂内戛然而止。她在2020年6月被发现卧倒在教堂,半身赤裸,躺在满地血泊中,经医生抢救2天仍不治身亡。验尸报告指出,犯人用一旁的灭火器重击乌娃的后脑致死。这起惨案引发民众悲痛,凶嫌嚣张的犯案手法更让人极为愤怒,网络上掀起“替乌娃讨公道”(#JusticeForUwa)的运动标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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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乌娃一样的性暴力受害者在尼日利亚并不罕见。2020年4月份时,18岁少女珍妮佛(Jennifer)在北部城市卡都纳(Kaduna)被5名男子轮暴,遇袭后的她不敢报警,直到家中亲戚把安慰珍妮佛的视频发到网络上才引发许多民众声援,获得数千次转发分享。去年5月底时,西北部吉加瓦州(Jigawa)还传出多人施暴12岁女童,警方最后逮捕多达11名嫌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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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2019年7月的一项调查,尼日利亚每3位女性中就有1位,在25岁以前曾遭受至少一种形式的性暴力或性侵害。

性暴力惨案接二连三发生,唤醒尼日利亚女性的不满,超过200名示威者2020年6月5日聚集在首都阿布贾(Abuja)警察总部前,高举“不要就是不要”“尼日利亚女性要正义”等标语,抗议针对女性的暴力攻击事件日益猖狂。相关团体也发起许多活动,并在网络上加上“我们累了”,以募款和提升大众意识等方式对抗性犯罪,更要确保警调单位的独立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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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正在死去,女人正在死去,该适可而止了,”抗议活动召集人之一恩洁曼兹(Dorothy Njemanze)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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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日利亚警方声称,最高层已经下令,将增派专门的调查员人力,加强对性别暴力的调查动作。声明指出:“提升警方的调查能力,是为了因应增加中的性暴力犯罪,以及因为疫情而加剧的家暴或性别相关暴力案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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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强暴为社会禁忌,只想息事宁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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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尼日利亚“强暴”仍是禁忌字眼,更倾向谴责受害者,以致于多数女性受害后不敢声张也不敢报案。乌娃的家人虽然勇敢指出,医护人员证实乌娃遭到强暴,警方却坚称这是一起“无人性的性攻击案”,坚决不肯使用“性侵”等字眼。这凸显尼日利亚警方宁可调查一件杀人案,也不愿调查一起强暴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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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日利亚性暴力猖獗,且因社会文化视为羞耻,性侵受害者的报案比率奇低。根据尼日利亚国家统计局数据,2017年尼日利亚共受到2279起性侵案件、1164起“不正常侵犯”案件(指某交性侵),但警方逮捕到嫌犯且最后定罪的案件竟是“0起”。在这个人口接近2亿的国家,奇低无比的数字只代表庞大的性犯罪黑数不曾见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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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有甚者,警察本身也可能是性暴力罪犯之一。2019年数位女性出面控诉,警察指控她们是性工作者并逮捕,结果却在警局内多次性侵她们,尽管警方矢口否认。这类案件让性侵受害者觉得,她们无法在警察局获得帮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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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娃的姐姐也透露,警方第一时间甚至向她父亲索讨贿赂,否则就不打算尽快办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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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官方讯息,乌娃的性侵致死案中,警方已经逮捕一位嫌犯,他在凶器上疑似残留下了指纹;而珍妮佛一案,警方已经抓到2名嫌疑犯,另外3人仍在通缉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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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,自从新冠疫情引发封城后,家庭暴力与性暴力更为频繁。过去每个星期约有6人会因为家暴来求助,但在防疫封锁期间,每天都会接到4至7起求助案件,其中7成都涉及强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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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律阻碍也是让性侵受害者难以平反的原因之一,专门协助性犯罪受害人的尼日利亚律师艾比布鲁(Stephanie Ekpebulu)表示,该国刑法过去规定,强暴案件必须在2个月内完成审判,否则就会依法丧失时效,而司法部门的龟速效率,让许多诉讼被迫不了了之。不过尼日利亚近年来已在社会压力下废除这条规定,时效不再是问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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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很多州份还没有开始实施新法律,时效性依然是办案最困难的阻碍之一。甚至不少北部州份仍在执行与刑法冲突的伊斯兰法(Sharia),加深伸张正义的难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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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对抗泛滥猖獗的性暴力犯罪,尼日利亚民众的广大声量正在迫使政府与制度改善,虽然脚步十分缓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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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名称:《尼日利亚女性人口:她们满怀希望前往欧洲,为何却被迫卖身?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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